2010年1月9日 周六 阴 雨中西梅
西梅是武夷山下的一个小村。所有的建筑甚至精神都是古老的原样,曾经的繁荣和卑贱,都没有任何现代意义的修复。它好象是一个老人,在很久之前的某个晚上睡着了,至今仍未醒来。破旧、杂乱,但一切却都因此而真实完整。与其说它是一个景点,倒不如说是一段供我们凭吊的、纯粹的时间的凝固与递交。
去西梅的时候是下午,当时下起了小雨。北方的雨再细小也是斜着下的,古人们不想回家的时候,会撑起一把伞立在斜风细雨中。而闽地的雨则更加细小且直下,于是更适合戴着斗笠,不温不火地行走。而细雨则赋于这种行走以怀旧和悠长的意味。有爱在彼,真好。
我们就是在这种情绪和环境中走进西梅的。
上面的这个安祥的老太太,很有些像我小时的保姆,我叫她“姜奶”。我大了而弟弟来了后,她继续带我弟弟直到他上学,并对他有比我更深的感情。她离开我们家后回了自己的家,常坐在门口。有一天她给我母亲说,她一看到“小包车”来了,就会想,“是不是小二来看我了?”。而小二那么努力地上进,是否也部分地因为她这句话?庆幸的是,小二终于心安理得地坐了“小包车”去看过她了。不久,老人家去世了。
由此想到另一个人给我说起早逝的母亲并哭了出来。当时心里充满疼爱,无以言表。我想我也会找个机会,为她上一次坟。
当我们面对与时间有关的事物时,我们凭吊的,与其说是时间或者历史,不如说是凭吊我们自己逝去的那些。
出来时,天色微昏。2009年即将过去,而新的一年则要到来了。生活继续。
离开的其实并没有真正地离开,而即将到来的,也正在到来。祝福新年、祝福我爱的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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